二十七(1 / 2)

半晌,没有人讲话,吴大队长也收了火气。

李四尽量温和说道:“大队长,这个案子应该与北京案子合并,这样咱们力量大些。”

“合喽?将来办事,你们说了算还是我们说了算?”

“应当是我,因为我们先办的专案。”

“你说喽算?”

“于情于理,大队长,合喽省时间。”

“你说了算,你是个谁?你们王治馨再横,手也不能伸到俄(我)这口儿外来吧?”

“我跟您讲的是个理儿,和官大官小没关系。”

“那我跟你也讲个理儿,你想合案,找内务部往乃们(咱)这儿行文,你一张嘴,不好使。”

此言一出,李四也无话可说了。

魏荮安赶紧出来圆场:“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尽早抓住凶人,为民除害,是不是哇特派员?”他冲严静姝挤挤眼。

“话我交代了,你负责,老魏,三天把这案子破喽,凶人拿着剐喽。”吴大队长起身向外走去,到门口冲李四甩下一句:“俄(我)地面上的事儿,你们北京少球其掺和。”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魏,今儿个又迟累你了。”李四看着魏荮安披头散发的样子十分难过。

“不相干,迟早一剪子的事儿。李四贤弟,说说你刚才看的,什么想法,嘿,你那儿限期还没了,俄(我)这也限了期了,呵呵。”

“哎,我本一番好意想给他提个醒儿,谁知道他想歪了。”

“大队长和这家……”魏荮安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周围的警察就收了口。

“咱们来那天,有人踪着,你可知?”

“那个光头,像是羊汤店那个伸了一脑袋的人。”

“对,后来换了两个晋地口音的进来,现在推想可能是光头随路跟着,而那两人是近身盯,免得咱们瞅出破绽。”李四进一步细推。

……

严静姝开始无聊地四处转这个院子,典型张北民居,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住宅,房顶上几丛蒿草在风中凌乱着,树上栖着鸟,好奇地打量院子里的人们。

“老魏,看来他们是一家人。”

“俄(我)说,阔海儿哎,报案的是邻居还是买货的?”魏荮安对旁边一个撅着屁股看脚印的警察问道。

“买货的,见门开着,进来直接就吓死了,连滚带爬地跑去找保甲先报告了。”

“保甲怎么说?”

“全家被灭了。”

“他们家的那姓武的表少爷呢?”李四插了一句。

警察看着魏荮安不接李四话茬儿。

“说啊,都是一家人。”魏荮安翻了个白眼。

“俄(我)们哪知道什么表少爷,就是问家里人都在?保甲说平时就这么几口人。”

李四和魏荮安相互看了一眼,魏荮安说:“劳烦把保甲叫进来。”

那个警察老大不情愿地出去了。

“这开枪的可能是个老手,可能是那把快机五连响。”李四又指着三个紧挨着弹洞。

“手枪端这么稳,可以哇,搁我早打飞飞了。”魏荮安也凑上去细看,同时叫另外一个警察:“老卢,你把这洞挖一挖,看有没有铅子儿。”

保甲进来了,两撇小胡子显得十分刁滑,一看就是混地面儿的,上下左右都能应付的人精子。

“你是保甲?”

“治安会,协防。”小胡子很热络的样子。

“这家人都在这儿?”魏荮安指着地上的尸体。

小胡子很戏精的又上前看了看:“都在。”

“他们家有个表少爷,姓武?”李四在一旁提醒。

“噢~似乎是,这几天来了个亲戚,说还是革命军敢死队的官长。”

“为什么不报?”魏荮安厉声问道。

“就串门的亲戚,暂住,警官。”

“俄(我)问的是,这都死了人了,早盛问你话时为什么不向警察报告,这家里来了陌生人?”

“刚才警察也没问啊,现在民国,国民出行讲个甚自由,也不用他乡保甲开具路条,俄(我)这里也就无从查问。”保甲沉了沉,觉得方才的话有些顶撞,又哀下一副嘴脸道苦情儿:“地面儿也不是就管这一家人,谁老记得住?再说了,这家和您巡警大队吴大队长甚关系?地面儿上哪敢上赶着老查问的?”小胡子点了一下魏荮安,把这个锅轻轻甩了。

“行了,你去吧,这两天,有些什么可疑的抓紧上报。”魏荮安打发了小胡子,把头凑向李四轻轻说道:“吴大队和这家沾些远亲,生意上有些……”魏荮安用手比了个钱的动作,李四点点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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