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御前侍卫守家宅安全又体面(1 / 2)

王五爷以前找事由儿,都是凭的自己。虽然个子挺大,晃荡荡八尺开外,但脸儿小,嘴拙,不会吹牛。让雇主摸不清他是哪庙儿下来的金刚,想干嘛!今次有了掮客自是不一般,进展异常的顺利。曹老爷一听王五前清善扑营的身份就乐的合不拢嘴,一杯酒敬完“麻么已(没问题),麻么已(没问题)”的说个不停。

曹老爷杭州人,丝绸生意做的红火,前二年兄长从杭州官迁到京,他也就跟了过来,准备把生意做的再热闹些。曹老爷寻思,如能请下这一位爷,用看紫禁城的本事看自己的宅子,阖府安全说十拿九稳都轻漫了,十拿十稳!另外,做生意顶要紧的是脸面,府里的保镖师傅是大内御卫这得是多大的脸面?三者,自己的兄长也是个官儿,再有明里暗里好瞎猜想的许就能把曹老爷的背景联想的神神秘秘的,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反正一举三得的事。

酒就当定礼了,掮客说什么曹老爷都同意,银子不是问题,最好今天王五爷就过府升任。这请求一出,曹老爷,掮客四双眼睛都瞧着王五,王五半天没言声,把两个人都紧张坏了,王五本不擅长交际,嚅嗫半天终于说出,被褥需回租住的地方取一下,欠房东太太的租金要结一下。曹老爷一听就乐了,被褥铺盖我全新,咱家开的就是绸缎庄子,一水儿缎子面长绒棉被,其它更不劳五爷操心了,我让管家去办。

没说的了,酒足饭饱,曹老爷叫上来一直在楼下候着的管家,管家早就备好了车,请王五爷上车回曹府。掮客私下已经与曹府定好了抽丰,此时大事谈定,掮客舍不得一桌子酒菜继续吃喝,自不待言。

曹府坐落在北京厂桥胡同,这里聚着一些深宅大院。曹家宅邸明显是旧宅翻新的,这年月,光景乱,主人命若浮萍,房子也是身外物,今日张家宴宾朋,明日曹家栽满花……

老管家是曹老爷从杭州带来的,跟着曹家不少年头了,见主人对王五爷敬的跟尊神似的,老管家自是更加恭谨小心。他把王五引到门房边的一间屋子里,看的出,主人为了迎接王五爷提前准备过了。四白落地新刷的粉,窗户纸透着外边的亮儿,一星儿土灰也没有。今天才谈定的聘用,屋子必是前几天就弄好了,看来主人一听王五大名就志在必请了。

王五心里挺感动。自从民国政府优待清室条例一生效,还没等袁世凯伸手,内务府的太监就开始代表皇上把没用的人往外呲瞪了,王五爷从那天让人遣散哄出了紫禁城,就没再受过这份知遇之情,暗中想,必得把这周身的本事好好用一用,定将这曹府保得铁桶也似,断不能再保姥姥家去了。

心到此处王五反而收束了一下,沉稳庄重说道:“替某谢过东家,劳烦管家带某上下前后转转,某心里好有个谱”

“王司屋,宁先须息会”老管家土生土长在杭州,人生头一次离开家乡。为在北京操持家务,交际方便,老人努力学习京片子,这一句“王师傅,您先休息会吧”老人觉得已经很“北京”了,但是依然让王五爷听的一头雾水,暗忖:“王司屋”是个什么差事?努力一想,了然,杭州可能管护院叫“司屋”。也对,跟以前朝廷管大老爷叫司马、司徒、司空一个道理……杭州搁宋朝也是皇城么,说话讲究,护院叫司屋,讲究。

“呵呵,安宅护院,噢,司屋,使的就是辛苦,图的就是阖府的周全,劳您带路”

“董姨爹,董姨爹”老管家脸上带着钦佩。继而看到了王五脸上更大的疑惑,马上不好意思的笑了:“杭州话,董……一”老管家故意把词咬住并放慢,但是王五依然听着是“董姨爹”。

“就是王司屋,宁讲的话我董一滴”

“噢,同意,同意我讲的”王五恍惚大悟。

“哎——是滴”老管家搀了一把王五向外走,王五不自主的把被搀扶的那条胳膊往下一垂,顺势再一滑变成托住老管家的手肘,随着管家撩帘一起走到屋外,然后抬右手一指“您老先请”胳膊也就脱离了和管家的纠缠同时又不失了礼数。

老管家是外行,不晓得练武之人忌讳让人拿了肘腋,所谓“肘腋之患,肘腋之患”不是没有原因的。

(本回完)

提携:五爷心是热的,可您拿民宅子当紫禁城保,这就好比用佛朗机火炮打蚊子了,一炮下去,蚊子死不死不知道,房肯定是要崩塌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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