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额...刚刚醒。”陆晟迟疑一瞬后，自然没有说出自己其实一直都能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只是没法操纵身体的事实。

听到陆晟的回答，瑜曦的心头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的语气也不由得恢复了些微清冷。

“至少陆晟应该也不愿意把这事儿给挑到台面上来说，应该能蒙混过去吧...”瑜曦如是这般想着。

“方才只是为了将你唤醒施展秘法所必须的要做之事，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我不喜欢欠你太多，你既然身体已经无恙了，就回自己房间吧，明日就是赴约之日，你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了。”

瑜曦说着，一身衣裙在眨眼间便已穿戴整齐，脸上的红霞也迅速褪去，她仿佛又变成平日里的那位月宫仙女，不沾凡尘。

陆晟看着瑜曦的这般模样，心头不知为何掀起一丝落寞，他想再试试读读瑜曦的心，想再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读心对同一个人使用的次数越多，效果便也越差，他已然没法靠读心从瑜曦再读到些什么了，眼下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绝对的答案了。

是为了避免尴尬，亦或是真的如她所说的之事为了报答恩情，更或是其它缘故，陆晟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但往往是这种场景，方才会滋生出更多的勇气，陆晟最终还是抬起了头直面已然背过了身的瑜曦。

“真的...什么含义都没有吗？”

话语一出，陆晟明显能感受到瑜曦的身体一顿，她并没有立刻转过身来，而是顿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掌间一片雪花凝聚而出，又缓缓散去...

沉默又持续了一会儿，瑜曦终于缓缓转过身来，虽然俏丽的脸颊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但一双秋水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只是静静地对望着，陆晟也能察觉到她复杂的心绪。

尽管无言，仿佛又道尽了一切。

“你为什么不愿意就这样装傻呢？”

瑜曦也知道自己先前给陆晟的解释有些过于苍白了，但是只要蒙混过去，二人虽然心知肚明，但至少也能维持住微妙的平衡，可陆晟现在无疑是又将先前的事挑到了台面之上。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更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怎么一个态度。

说是朋友，可她扪心自问，值得她如此的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怕是远不是朋友这么简单，说是道侣，二人却从无名分，也不能有名分。

万千的思绪最终汇成这么一句带有一丝埋怨之意的低语。

“因为...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陆晟抬起头，眼中也不再闪躲，直视着眼前表情复杂的瑜曦道。

“我于你而言，究竟算谁？”瑜曦偏过头，轻声道。

“你不是谁，你只是瑜曦，是那个与我生死相交的瑜曦，是我曾许下承诺要保护的瑜曦，也是我来到这里后唯一能与我交心的瑜曦，仅此而已...”

“我想听的...不是这种含糊的回答，你走吧...”瑜曦摇了摇头，玉手轻抬，引动灵力就要将陆晟直接送出房间。

“如果我有道侣，也只会是你。”陆晟不徐不缓地说完了先前未说完的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