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离去了几分钟有余，那眼珠子盯着陆晟分魂散去的位置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没笑。

“人老了总是想着要看到一个美好的结局，希望她这次，能有个好的归宿吧。”

...

陆晟猛然从冰棺旁惊醒，身旁是抱着自己手臂不断抽泣着的小瑜曦，她显然并没有注意到陆晟已经清醒，嘴中还在不断地念叨着诸如“别死啊”一类的标准哀悼台词。

“我还没死呢，丫头。”陆晟忍着分魂被击碎后颅内剧烈的疼痛感，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

小瑜曦缓缓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之上甚至还沾染着未落下的泪珠，在看见陆晟正无奈的表情之时，明显一顿，而后脸上绽开一抹纯真的笑容。

“大哥哥，被我哭活过来了。”

“都说了，我没死，活得好好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就倒下去了？”

“真没事，你不用担心，所以你想起来她这几天发生过的事了吗？”陆晟连忙岔开话题道。

小瑜曦倒也没多想什么，见陆晟问，她也就想也不想的开始掰着手指头道：“第一天找到这个山洞然后磨剑，第二天磨剑，第三天磨剑...”

“等等，挑重点说，只是磨剑的话可以直接跳过。”

小瑜曦嘟了嘟嘴，看得出来她对陆晟打断她有些不满，不过她还是乖乖说道：“第八天的时候，瑜曦姐姐磨剑的时候突然晕倒了，然后中间发生的事儿，我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之后呢？”

“之后，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少了一只眼睛，瑜曦姐姐也变成了大狐狸，而且看起来很怪，不停地在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词，我想让她先睡下，可她怎么都不愿意听我的话，我没办法，就只能等着大哥哥你来帮她。”

说这话的时候，小瑜曦看上去甚至还有点委屈。

陆晟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道：“还有吗？”

“后面又来了几个穿着华丽袍子的人类，瑜曦姐姐看到他们的时候本来还挺兴奋，结果凑近一看，又变得很失望，说了一声”你们不是他”之后，把那些人全部冻住丢出去了。“

“在之后，就是大哥哥你今天看到的了，不过开始你们抱在那里看起来好暖和的样子，我也想像那样抱着可以吗？”

陆晟罕见的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明说，迟疑片刻后，陆晟又摸了摸小瑜曦的头，意味深长道：“小孩子不可以这样，绝对不可以！”

“欸，为什么啊？”

陆晟现在突然能和当年被自己追着问那些羞耻问题的父母共情了，解不解释感觉都是错的，他也只是硬是岔开话题。

“以前瑜曦姐姐也会这样吗？”

“好像几年之前有过一次，当时瑜曦姐姐也突然变成了大狐狸，不过她把自己锁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了没有像这样和别人又亲又抱的。”

“咱能不能先不提开始的事情了。”想到自己先前和瑜曦的那般作为竟被这么个天真无邪的小孩给尽数看了去，陆晟就有种莫名的负罪感与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