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姚斌有点儿见识，甚至在锦绣园还亲眼见过高广明的尸态，可此时看见亲手杀了的郑梓琳，魂魄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把他吓的一个激灵。

“都出来了就别着急哭。”陈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急切，“老王八蛋现在伤不着你了，还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原想着杀人凶手就在眼前，这女人就算不像高广明那样能抱着仇人啃脖子，怎么也得有点儿‘复仇’的狠劲。

谁知道郑梓琳听了他的话，抽抽嗒嗒的扭头，看了一眼另一边儿同样也正盯着自己的姚斌。

只是一眼，她就像疯了一样玩儿命的往自己的尸身里头撞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老姚我求求你，别打我了……求你别打我……”

妈的，老话说的对，鬼怕恶人。

这女人死前对姚斌的恐惧已经刻在骨子里了，死后连魂魄都摆脱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

姚斌放肆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枪口指点着一人一魂的方向，“废物就是废物！一团扶不起的烂泥而已！小子，你不是还以为这个女鬼能帮你吧？”

陈方咬着牙，强忍着疼用力把手心里的碎玻璃碴子一片一片拔了出来。

姚斌说的没错，前一刻自己的确是动过这个念头。小丫头曾经和自己说过，魂魄要想以尸态出现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除了和它们当时的情绪有关，更重要的是必须依靠自身的魂力。

就像劳务市场那一次，阿兰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同样可以以尸态出现，但阿兰的魂力比起高广明就差了的太多，高广明可以用尸态在锦绣园里帮自己这边做很多事情，而阿兰的尸态却只能短暂出现，单纯吓唬吓唬车里沈博山和他的新欢罢了。

可郑梓琳魂魄刚刚离体，就能一直以尸态的样子出现，让姚斌也能看到自己，陈方还以为她是对虐杀自己的凶手愤怒至极才会显露尸态，只要有了她的帮忙，二对一就算姚斌有枪，要干掉他的机率也大得多了。

谁知道这女人彻底被吓破了胆儿……

“姓姚的你他妈用不着得意，挺大个老爷们儿把个女人给欺负死了，还能舔块逼脸笑得出来？”

陈方龇牙咧嘴的甩了甩掌心的血珠，斜着眼骂道：“有种把喷子扔了练练！”

姚斌收了笑，眼神恶狠狠的锁死了陈方，手上的枪口慢慢往下压去。

“好，听你的，把枪扔……”

砰！

陈方强忍着自己有些哆嗦的腿肚子，脖子僵硬的向着子弹射入的方向看了过去。

郑梓琳尸体的眉心处，多出了一个窟窿。

“小子，你不是看不惯我杀人吗？瞧见没有？无论是死是活你都救不了她！她在我眼里就是个屁，至于你？”姚斌的枪口再次缓缓转向了陈方，眯缝着半边儿眼睛，幽幽道：“在我眼里，你连个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