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姚佳和沈阙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但是看着那男主播一块一块的原石卖出去，尤其是姚佳用透视眼看过，发现那些原石几乎很少有翡翠，少数有的品质也很低之后，心中就难免替那些消费者不值。

姚佳两人接触赌石时间尚短，并不知道什么叫“公斤料”，但是结合她所看，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料子。

两人各怀心事地往回走，一路上，为了避免尴尬，就继续聊着刚刚的话题，等到和周云鹤会合的时候，便和人说了这件事。

姚佳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周云鹤作为自小在玉石圈子里长大的人，自然是清楚的，听到事情始末之后，他脸上本来温润的笑意顿时就淡了许多。

他淡淡开口给两人解惑：“你们也看到了，公斤料品相都比较差，那是因为它们都是从矿区里挖出来的矿渣，这种石头通常不具备赌性，没有什么价值，一般都会是被丢弃在矿区附近。”

“后来有人将它们捡了回来，给新人练手用，这才有了些许价值。”

“这些原石按公斤售卖，因此得名。”

姚佳和沈阙这才懂了，但是随之而来又有了新的问题。

“这么大的公盘，卖公斤料，没人管么？”

周云鹤闻言叹息一声，无奈道：“散户那么多原石，玉石协会的人也不能一个个看过来吧？”

“而且，也确实没有明文规定过，公斤料不能上公盘。”

“......”

姚佳两人沉默了，这么一说，那卖家无错喽？

周云鹤见两人这副表情，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收了折扇，沉声道：“虚报价格，扰乱市场，也不能算是无错误，只是......”

“只是什么？”

姚佳见人话说了一半，有些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只是若是真心想入玩赌石，还是要亲自上手才能学到知识，那些直播间的买家自己不亲眼上手，隔着网线等着别人给挑好了再摘桃子，交点学费，倒也不亏。”

周云鹤一番话说的委实有点冷漠，但是却也非常在理，让自动带入了消费者的姚佳和沈阙心中一清。

天下哪来的白吃午餐，又有谁会上赶着将暴富的机会送给别人？

姚佳和沈阙都是经历过世事的成年人，俩人被周云鹤几句话说的便收了同情之心，但是他们这群人中，还有个年轻气盛，没吃过亏，正是中二期的姜暮啊！

“确实他们被坑了活该，但是坑人的商家也该被唾弃，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斜刺传来一声正气十足的质问，引得众人回了头。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暮已经看着保镖装好了小推车，就站在众人身后，满脸的义愤填膺。

“我大伯告诉过我，以前的云南玉石界特别乱，帮派横生把控市场，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压价抬价打压小商户，后来恰逢扫黄打非，市场遭受重创，是他费了很大劲联合了大帮商户一起重建的市场秩序！”

“现在有人打着云南玉石商人，顶着云南公盘的名声卖次品，犯他老人家的忌讳，周师兄你却不管不问么？”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难道一方的错误就能让人忽视另一方的错么！”

这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不大了，但是这丝毫不妨碍言辞间给人带来的震撼。

可能在场诸人都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大男孩，也有这般严肃了面孔说教的时候。

姚佳愣愣地看着银发青年，第一次觉得小看了这孩子，人家也是个顶天立地有理想有抱负有坚持的男子汉呢！

沈阙闻言愣怔了一瞬，回过神来却是目露赞赏，自认识以来这么久，第一次将人正经当作了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