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玩吧还有什么你们不敢玩的(1 / 2)

八十多岁人了,跑一头脸的土,跪在帐外浑身哆嗦着,身子旁边端端正正的放着顶子……

皇帝颙琰有些伤心,把刚刚的惊怒冲淡了许多。颙琰当皇帝的年号叫嘉庆,潜邸时就是个性子温和且待人宽厚的皇子。这点和他老子乾隆不一样。也难怪,不是这么个性子万难在他那个好大喜功的阿玛手下混这老多年……看着父亲那辈子的老臣,皇帝有些心疼,想过去搀一把,可心里着实别不过这个劲儿,毕竟这事出的太他妈混帐了!

堂堂大清帝国,武功立的国,马上建的基业!前边太祖、太宗、圣祖就不说了,自己亲爷爷亲爹多多少少也平这平那儿的杀来砍去这么多年了,别朝代掌天下的是丞相,是内阁,我朝为什么叫军机?不清楚?犯下这么混帐事!堂堂兵部行印,居然,说找不着就找不着了?!我看迟早有一天你们把朕的玉玺也丢了算了……

不过颙琰皇帝没把这愤怒说出来。后来他死了,朝臣们给他上谥号为仁宗皇帝,想来多少也是有道理的。

“顶戴花翎是朝廷的明器,不要放在地上吧”皇帝一腔愤怒,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温吞吞的。

一句话把个老明亮弄得更加手足无措,帽子继续放地上不是,戴上也不是。

旁边的司礼监挺伶俐个人儿,紧走上去把顶子接过来,小声道:“这是咱大清国的体面,别混落了地上,招土,奴才先替万岁爷收起来”。

中国人讲礼仪不是没有道理,礼一顺了,气儿马上就顺了。明亮此时没有了惊慌,再次认认真真的把头磕了磕:“万岁,微臣世受皇恩,罪,万死莫赎,为今最要紧的是万岁的安全!兵部印,事关江山社稷安危,臣请万岁显戮罪臣,同时诏告天下,臣,疏忽玩劣之罪责。此一为警示天下;二也就是最要紧的,借布臣罪而告天下再~再改回用大印”明亮踞地放声大哭。

颙琰听完倒气乐了,从王子到皇子再到皇帝混了这么多年,戏看多了也厌了,自从老阿玛手里接下这个帝国以来,他一直就没有办法象父亲乾隆那样,带着骨子里的,舍我其谁的劲头。也难怪,乾隆从自己父亲雍正皇帝手里接位的时候觉得应当应分,因为当时的朝廷都认为雍正之所以从康熙手里接过皇帝的位置,完全是因为康熙太喜欢当时雍正的儿子宝贝勒也就是乾隆这个皇孙了。

嘉庆皇帝颙琰就没有这出戏码,相反,他爹乾隆封他为皇帝,而自己却同时弄了个太上皇帝,大事小事还是太上皇帝说了算。

皇上、太上皇,听谁的不听谁的,天下臣工自己掂量着办。听皇上的,现世死,而且不等太上皇动手,皇上就惶恐的先下了手;听太上皇的,隔世死,和珅就是例子……

那些年大清国就跟唱戏似的,戏演多了,再弄这浓香酱赤的噱头,自然听着疏离。

“行在是什么地方”皇帝没有对明亮的上奏提出意见,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回皇上,汤山”。屋里多了个人,此人浑身透着精干,不似内侍全身媚着劲儿,又不似镇殿的侍卫一股子豪横,更不似朝臣唯唯诺诺。

“此处来时有个观?”

“回龙观”

皇帝把头转向跪在地上的明亮:“你跪安吧,回家听候朝廷处分”

“臣,领旨”明亮趴在地上没动,嘴唇嗫嚅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

“回龙观,回龙观……回銮吧,朕的兵部印都让你们搞丢了,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唉,回吧,回去朕要好好的找找朕的印……”言及此颙琰的眼睛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依然跪着的阁老明亮听到皇帝的话再次嚎啕,虽然官场戏听多演多,但是这一次老明亮是真过意不去了,毕竟把人家江山最要紧的东西——兵部印玩丢了,这太对不起东家了,太说不过去了,从古至今都没有这样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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