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

南栾一怔，这是要活多久才会把自己的名字忘记？

一百年？二百年？……一千年？

老人低沉地说：“老朽复姓千鹤，至于名讳，是真的不记得了。”

“千鹤？”

南栾转惊为喜：“老祖宗，咱们是一家人啊。”

“老祖宗？”老人脸上被脓块包裹，看不出喜悲：“算是吧。”顿了下，“小女娃娃，你来这里找什么？老朽看你找了半天好像没有找到。”

看了我半天？

南栾悚然一惊，这老祖宗难道是一个偷窥狂？

老人却语出惊人：“偷窥狂？那是什么？”

轰！

南栾的脑袋像是炸开了，傻傻地看着老人：“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可怕！

简直太可怕了！

“不能。”老人摇头，“老朽感知到你身上有很浓郁的五行元素气息，在你说话的同时，它们随你的情绪而波动，老朽只是把那股波动利用自身的元素排序出来，就得到了那三个字‘偷窥狂’。”

恐怖！

南栾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老祖宗的强大，牛逼！

老人抬了抬眼皮：“牛逼又是什么？”

呃？南栾苦笑道：“老祖宗，能不能别窥视我的想法，你这样让我没办法和你交流。”

老人教导道：“你想不被老朽窥探，就要学会隐匿元素气息。”

南栾反问：“怎么做？”

老人只说了八个字：心随意动，心如止水。

得！

这一听就是禅语，南栾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悟性。

“小女娃娃，你身上的五行元素过于浓厚，实属罕见，你应该还未对它们进行排序，虽纯而杂，你既是老朽后辈，便给你梳理一番。”老人突然伸出一只枯萎的手指，点向南栾的眉心。

轰！

南栾的眉心处，猛地大放光彩，一枚闪烁着青辉的树叶印记浮现出来。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那枚树叶印记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痕。

“咦？”老人惊疑道：“这是……破碎的芒印！”

老人当即收回手指，南栾眉心处的青色光辉沉寂了下去，树叶印记随之消失不见。

老人死死盯着南栾：“你的体内，不止蕴含五种五行元素，还有一枚破碎的芒印，甚至，我还感知到一股非常神秘强大的气息，你……”

南栾愣住：“什么？”

老人既欣慰又遗憾：“老朽没想到自己有一个这么‘天才’的后辈，可惜……”

天才不好么？

南栾疑惑：“可惜什么？”

老人无比遗叹：“可惜这个世界有缺陷，越是天才，修到深处，越有可能发生不可控的意外。”

不可控的意外！

咦？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对了！南栾想起来了，无面大人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这下，南栾对面前这个老祖宗更是刮目相看，起码这眼界和无面大人有的一拼啊！

南栾忍不住好奇地问：“老祖宗，你说的‘不可控的意外’具体是指什么？”

老人深深一叹：“你看老朽便知。”

南栾看着老人脸上不规则的脓块以及布满全身的墨青色斑纹，吸了口冷气：“难道……会变成您这般模样？”

“是也不是。”老人点头又摇头：“每个人的际遇是不一样的，多少和所修的秘术功法有关联，或残或死，下场终归是凄惨的。”

说到这里，老人突发感慨：“身处这样一个令人绝望的世界，或许当一个普通的人才是一个好的选择，追求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历经繁华，方知平淡是真。”

老人看着南栾，劝告道：“小女娃娃，你的芒印既已破碎，便不要想法子去复原，还有你体内的五行元素，能不修便不修，这条修习的道路，没有赴死的决心，便不要踏上去。”

“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南栾感觉自己找到了知己，哭诉道：“可是老祖宗，我阿娘非要复原我的芒印，过两天就有一场拍卖会举行，我阿娘会拍下‘水苜蓿’魔药，给我复原芒印，我是有苦说不出啊。”

老人点头道：“水苜蓿确实有复原芒印的效果，若再加上一滴绿水芒兽的精血，那么就有八成的几率复原芒印。”

一听八成，南栾脸都绿了：“老祖宗，我这次来藏秘阁，其实就是为了寻一伪装容貌的秘术，好让我混入拍卖场，盗走水苜蓿。”

老人听了，便说：“这个容易，老朽传授一门隐容术给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