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弥的@夏弥(1 / 2)

上心 木子上树 13286 字 1个月前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sun shouer.

这话像是一声魔咒一样在夏弥心底最深处狠狠地扎根,像是老树地根一样,枝枝节节都缠绕在她心脏周围。

她确实逃不掉, 但她也不想逃。

从高三那个惊鸿一瞥开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余生都会和陆鹤野三个字挂钩。

只要听到和他有关的东西, 即便是有着山路十八弯的关系, 那她的心也会猛地被击中。

夏弥垂着眼皮, 只有颤动的卷翘睫毛才能出卖她此刻的紧张。

她稳住声线,强迫自己清醒片刻, “我没说过自己要躲。”

陆鹤野勾唇, 盯着她这个小猫一样乖顺的模样,喉咙一阵发痒, 反应过来的时候, 手已经摸出烟盒了。

他注意到夏弥的眼神, 最后还是把那盒烟放了回去。

结果却引来夏弥的轻笑, 她弯身,大大方方地从男人裤兜里摸出那盒烟, 当着他的面,给自己点了一根。

这一系列举动都格外熟练,不像个新手。

确实不是新手, 上次在俞彭烈新开的那个酒吧里,他也见识到了这姑娘的另外一面。

不为人知的一面。

烟雾眯眼,夏弥双眼下意识微微眯着,目光透过淡淡烟雾和面前的男人对上。

那一刻, 她的脑袋里全是空白,毫无存在。

但下一秒,陆鹤野右手扣在她脑后, 左手接过她吸了一半的烟,三两口重重吸完。

烟丝儿没过肺,反而是在口腔中短暂停留,最后和夏弥的软唇相接。

他们在无人又隐蔽的此处接了一个充满烟气的吻。

也是第二吻,同时也是格外印象深刻的吻。

烟被掐断,夏弥只觉得自己脑袋晕沉沉的,一个劲儿地向下坠,好像要坠到万丈深渊。

但很快脑后被一只手掌托住,五指张开包裹住她的后脑。

与此同时,她的腰间也被一只手禁锢住,动弹不得。

因为烟雾存在,所以给了夏弥一种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很久的错觉,久到夏弥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般。

寒风呼啸,冬风凛冽,漫天漫地的冷把两人包围。

可夏弥却觉得浑身上下温度升高,那种感觉像是人体表面温度到达了四十度一样,随后好似发了一场居高不下的高烧一样。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在这深夜无限的弥漫。

三十秒后,陆鹤野松开对夏弥的禁锢,挽着她的肩起身,注意到她走不稳的步子,笑得肆意:“我们弥弥这么不禁亲啊?”

这话是他贴在她耳边讲的,热气几乎都要钻进她耳孔中,磨得她浑身发痒。

开始忍不住瑟缩几下,她朝着他怀里钻了下。

陆鹤野又开始了,“怎么?想跟我回家?”

此刻的他就像个开了屏的孔雀,对着夏弥开屏。

一阵冷风吹过,夏弥清醒了不少,听到他的话之后愣了下。

随后也不知道哪里涌上来的勇气,想也没想地就开口:“好啊。”

陆鹤野双眼眯起,似乎是在查看夏弥这话的真实度。

夏弥偏巧此刻胆子大的不得了,大胆回视他,“去你家,走吗?”

刚好她明天没课,也不用去补习。

陆鹤野最后给了她一个反悔的机会:“你确定?”

夏弥定了两秒,反问:“你是怕了吗?”

男人最受不了激将法,但陆鹤野此刻还算很稳,今天没喝酒,比夏弥清醒不少。

他笑得跟个流氓一样,但讲的话却是在装正人君子:“这不是怕你明天反悔吗?”

夏弥听完这话,刚抽完烟的劲儿还在上头,脑子晕得像一团浆糊。

她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双肩,费力地把自己送上去,在他耳边低语:“我不是说了吗?我拿自己和你交换。”

这话听着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谁,不要越了界限。

落在陆鹤野那儿有点扎耳,但还是可以忍受。

他嗯了声,声音没什么情绪:“上楼,收拾东西,我在这儿等你。”

-

到了宿舍的时候,夏弥坐在书桌前,双手捧住脸,忍不住掐了下自己的脸颊,一阵抽疼。

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宿舍内只有她一个人,墙上的挂钟秒针在走动,往日安静的一帧一帧在此刻倒显得有些吵。

夏弥最后拎了个托特包,下楼。

陆鹤野就在楼下等她,接过她的包,自然地揽上她的肩,朝着校内停车场走。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有些不同寻常,没有暧昧,没有试探,只是单纯的安静。

陆鹤野没有住在校内,他平常就住在京大附近的高档小区,周末则是回朝阳那边的独栋别墅。

跑车驶上高架桥,京城cbd商务区的繁华是出了名的。

夏弥对此倒没什么感觉,不会自卑,也没有那种归属感。

京城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短暂的栖息地,大学毕业后,她的去所还不清楚在哪里。

目前,她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前途。

因为冯家还没有倒台,等到她心中的执念彻底被放下的那一刻,她或许才会真正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

富人别墅区的安保是数一数二的,跑车进入内部后,陆鹤野打了一把方向盘,直接把车停进车库里。车库和玄关相连,中间有条长走廊。

两人下车后,陆鹤野给她摁开了玄关的密码锁,一前一后走进去,隔着一两米的距离。

陆鹤野家装修是那种偏暗色调的轻美式复古风,但没有大量地堆砌艺术品或者展览品,而是采用了大面积的留白。

陆鹤野带她上了楼,主卧留给她。

夏弥知道今晚大概不会发生什么,但心脏还是忍不住疯狂地跳动。

陆鹤野临走前留下一句:“我在楼下睡,有事情给我发消息。”

夏弥嗯了声,表情寡淡。

冬日夜晚是漫长的,夏弥洗完澡吹干头发之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

起初她以为自己今晚一定会失眠,但令她意外的是,一整晚她都睡得格外踏实,一夜无梦又安稳。

次日,夏弥迷迷糊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雪了,是今天的第一场雪。

是初雪。

她收拾好自己,刚点开朋友圈,就看到很多人的刷屏,都是在感叹今年的雪很大。

她一一划过,顺手给几个眼熟的人点了赞。

其中一条动态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是一张没有文案的图片,点进去一看,能看出来是用无人机拍的。照片上也是漫天的大雪,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纯洁得不行。

而照片上有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女一男。

女生背着红色书包走在前方,而男生走在她身后,像是在保护她那样。

这不禁让夏弥想起了高三那年的自己,她那时跟着母亲夏敏住在陆鹤野家的半地下,而陆鹤野住在楼上的卧室。

她每天放学都是步行回家,运气好的时候会撞见陆鹤野,但这种撞见不是那种面对面的偶遇。而是陆鹤野站在前方,自己落于后方。

就像这张照片上的走位一样,只不过换了男女。

但对于雪天,夏弥印象最深的不是这一幕,而是另外一幕。

记得那时是在高三第一个学期的十二月底,那天刚好是平安夜,刚好是自己生日,但刚好也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

直到陆鹤野的来临,让她觉得今天其实应该是她的幸运日。

高三那年的平安夜,中午午自习结束后,沪城落了场雪,就像那句歌词:“已经十几年没下雪的上海突然飘雪。”

午自习下课,往日安静的校园因为一场大雪忽然沸腾起来,数不清的学生都纷纷向外跑,每个人都加入打雪仗的队列中。

那时夏弥还没教室里复习,因为第二次月考马上到来,她想保持之前年级第一的名次,不想让母亲看到她的成绩伤心。

但这些由不得她,教室里原本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室外是吵闹的。可忽然教室前门被一群男生一窝蜂地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张望了一圈教室,最后目光锁定在最后一排靠着墙角蜷缩的她。

那天被欺负的细节她记不清了,只能记得她被拖拽到操场,就因为他们打雪仗玩雪没有耙子,而自己就只能当那个耙子。

她那天刚好有些轻微的感冒,扎实的雪球重重地砸在身上,和铅球打在身上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数不清的男生将团了无数大的雪球都朝着她的头上砸,朝着她的身上砸,雪粒子顺着脖领的缝隙钻进去,和肌肤相贴,瞬间融化为冰水,冻得她抖个没完。

人在感受到极度寒冷的时刻,心尖也会跟着一抽一抽地发疼发痒。

与此同时,那些人的笑声,喧闹声也都出来了。

“你看她那个样子,半地下好像一个雪人一样。”

“哈哈哈哈哈,肯定要凉快死她了吧。”

“要不用透明胶带把她身上的雪都缠住?然后把她绑在树旁边,这样别人还以为她是个真的雪人呢!”

“我靠!你这注意不错,谁带了透明胶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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