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1 半成品和残次品(1 / 2)

冯·布劳恩的状况很糟糕,他的肩部和胳膊在转移途中因车祸骨折,受限于当时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及时治疗。

在抵达阿尔卑斯山之后,负责团队安全的党卫军官穆勒为冯·布劳恩找到了医生,冯·布劳恩这才接受了手术。

说起这事也算幸运,阿尔卑斯山是滑雪胜地,经常有人在滑雪时受伤,所以这里的医生对于治疗骨折还是很有心得的。

虽然接受了治疗,但由于拖延的时间太长,恢复状况并不理想。

冯·布劳恩不太担心自己的伤势,更担心的是团队的前途和命运。

在进山之前,穆勒考虑到几千人的目标太大,要求冯·布劳恩将团队精简到500人,这样可以更有效的躲避盟军的轰炸和搜索。

这让冯·布劳恩很为难。

数千人的团队要精简到500人,那就意味着必须抛弃所有家属,以及不重要的团队成员,这让冯·布劳恩难以割舍。

穆勒态度很坚决,他告诉冯·布劳恩,如果冯·布劳恩做不到,他就会以党卫军的方式处理这件事。

冯·布劳恩妥协了,他精心挑选了500人,将剩余的三千多人,以及携带的所有资料都留在了哈茨山。

这个决定是冯·布劳恩和瓦尔特·多恩贝格尔一起做出的。

瓦尔特·多恩贝格尔是火箭研发基地的负责人,炮军中将,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炮兵部队服役,18年在法国被俘,19年被释放,此后一直在德国陆军服役,专攻弹道学。

“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柏林正在遭到俄罗斯军队的围攻,佩内明德也被占领了,幸好我们及时逃了出来。”瓦尔特是技术官员,并没有直接参与作战,所以不在盟军的清算名单上。

当然盟军不追究瓦尔特的责任,并不意味着英国不追究。

瓦尔特研究的a系列火箭,就是后来的v2。

“逃到这里,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冯·布劳恩的胳膊上打着厚重的石膏,他身上还穿着棉衣,四月份的阿尔卑斯山依然寒冷。

从36年进入佩内明德基地开始,冯·布劳恩的日常就是在研究中度过,离开研究所,冯·布劳恩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别担心,你前途远大,未来依然光明。”瓦尔特其实也很年轻,1895年出生刚满五十岁。

冯·布劳恩更年轻,现在才33岁,他曾经是瓦尔特的助手,在佩内明德基地,冯·布劳恩担任技术部主任。

“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去年没有听你的话,将基地搬到挪威——”瓦尔特追悔莫及,德国进行核研究的很多重要设施都在挪威。

和挪威相比,德国本土更危险,从40年开始就不断遭到盟军的轰炸,所以研究所才会搬到佩内明德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冯·布劳恩就苦笑,他根本没想把研究所搬到挪威,而是尽可能远离德国本土,寻找投靠盟军的机会。

冯·布劳恩跟小胡子不一样。

小胡子这种人,命运是和德三帝国牢牢绑定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冯·布劳恩是科学家,而科学是没有国界的。

这里要划重点,“科学没有国界”这句话,最早出自法国化学家巴斯德,原话是“科学虽然没有国界,但学者却有自己的国家”。

这句话巴斯德说过之后估计就忘了,却被美国发扬光大,打着“科学没有国界”的旗号全世界搜罗科学技术和人才,然后就给科技设置了国界。

简单说就是技术落后时,科学就没有国界。

技术领先时那就两说。

法律?

不重要,如果你需要可以给你现写。

这就是美国对于科学的态度。

冯·布劳恩还不够了解美国人,他也不是只联系了南部非洲,同时也在联系美国人和英国人,只可惜在美国人和英国人那里,冯·布劳恩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馈。

美国人所谓的回形针行动,执行的范围比较小,了解这件事的人不多。

南部非洲搜集技术和人才,主要是通过布拉德办公室进行的。

“能不能想办法为我们的研究人员增加一些营养,他们的情况很糟糕。”冯·布劳恩很担心研究人员的健康状况。

现在的阿尔卑斯山,开发程度远不及物质生活条件极其发达的21世纪,山里的生活还是很糟糕的。

德国人对于这帮科学家还是很重视的,在佩内明德基地,研究人员们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无需为生活担心。

进入阿尔卑斯山之后,别说研究,连基本生活都无法保证,研究人员们因为常年工作在实验室,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大多数都处于亚健康状态,现在突遭巨变,进山没多长时间,已经病倒了十几个。

更要命的是,山里不仅缺乏生活保障,同时还缺医少药,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那么或许不用多长时间,团队就会彻底解散。

“我已经跟穆勒上校说过这个问题,不过穆勒上校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瓦尔特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保护他们的党卫军官兵都打猎吧。

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

躲在山里等死不是冯·布劳恩的习惯,他迫切想要回到实验室,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充分实现自我价值。

晚上在冯·布劳恩居住的房间里,聚集了三十多位科学家,他们是这个研究团队的核心成员。

冯·布劳恩居住的地方是一个村庄,说是村庄,其实只有十几户人家,无法容纳所有团队成员,所以冯·布劳恩他们这500人,被迫分散到附近的几个村庄里。

这也造成负责“保护”他们的党卫军严重分散,力量不足,所以就给了冯·布劳恩机会。

冯·布劳恩作为团队带头人,拥有整个团队唯一的一部收音机,每天晚上,团队核心成员都会准时来到冯·布劳恩的房间内听收音机,这也是他们了解局势的唯一渠道。

“南部非洲远征军在易北河和俄罗斯军队顺利会师,战争即将结束,胜利的曙光已经出现,柏林正处于盟军的重重包围中,同盟国领导人在华盛顿发表联合声明,敦促德国和日本立即无条件投降——”

受山间地形干扰,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围着收音机的人们,心情也随着电波忽上忽下。

“南部非洲远征军的随军记者在汉堡,对来自维尔西茨的马格努斯先生进行了采访,马格努斯先生呼吁所有爱好和平的人们主动站出来,为结束这场战争贡献自己的努力——”

新闻里的一则采访引起了冯·布劳恩的注意。

维尔西茨是冯·布劳恩的家乡,马格努斯这个名字冯·布劳恩就更熟悉了,这也是他全名的一部分。

“太棒了,马格努斯已经和南部非洲人取得联系,我们有机会离开这里了——”冯·布劳恩很兴奋,这是属于他的曙光。

“我们要去南部非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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