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清醒，太过理智。”唐冰妍叹了口气，“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性格，走一步，便要知百步。”

“所以，当你发现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后，拒绝了许天，又固执地没有告诉他真相，自以为是地为他选择了最好的路，又暗中铺垫。”

唐冰妍眼神变得有些犀利，“但是，我很想问，你真的有在乎许天的感受吗？”

岳莫璃不似刚才那般温婉，隐忍地攥紧拳头。

“我当时身患绝症，不仅仅是死，还有可能瘫痪，或者武功全失，如果真的这样，我跟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我清楚沐风的性格，我若是对他说出真相，他绝对不会放下我，但是，他那么年轻，让他照顾一个废人，对他来说，公平吗？”

唐冰妍反问：“那你不告诉他真相，对他来说，对这段感情来说，公平吗？”

岳莫璃神色平静，但是绝艳的面容下却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但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选择？”

唐冰妍笑了，冷艳的面容上散发着自信，“纵使身死，我也绝不会放弃许天！”

岳莫璃冷哼一声，“说得好听，在华国时，你被祁蝶威胁，不是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吗？若不是沐风坚持，你们俩不一定有今天。”

唐冰妍认真的看着岳莫璃，“不，我们俩一定会在一起，只不过可能过程会变得曲折。”

“因为，我虽然离开华国，但我的未来，我的计划中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许天，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失去他。”

“不管什么理由，我都要他在我身边！”

唐冰妍看向岳莫璃，神色中多了一抹莫名之色，“莫璃，爱是两个人的事，爱不仅仅是奉献，还有承担。”

“你自认为替许天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何尝不是轻视许天呢？”

岳莫璃脸色骤然一变。

唐冰妍点到为止，她转过头去，看向许天，美眸中多了一抹温柔之色，“实际上，许天比你我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在我这里，他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止，他若是成功，我便陪着他成功，他若是失意，我便陪着他沮丧。”

“他活着，我便与他共享生命，他离开，我便陪他共赴黄泉。”

唐冰妍声音轻飘飘的，但却像是一记有力的锤子狠狠地砸在了岳莫璃的心上。

她神色恍惚地看着唐冰妍和许天两人。

唐冰妍叹了口气，“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莫璃，你不欠许天的，许天也不欠你的，你们两人本身没有任何的错误，你们只是错过了。”

“有些人，走错了，就散了。”

岳莫璃攥紧了拳头，低声呢喃一句，“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她惨然地笑了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你说的没错，一步错，步步错，我已然没了回头的路。”

“但是，”岳莫璃话语一转，原本隐忍的目光变得热烈起来，“你说的不完全对。”

“我不在乎得失，我也不在乎是否占有，我只是希望沐风能幸福，即使这个幸福不是我给的，我也依旧心甘情愿。”

岳莫璃眼中不受控制的流下了一滴泪，但她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