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厉霆深脸色更冷，“还是你觉得，自己成为了叶家千金，我就真的不敢杀你？”

“你要杀我？”尹落雪怔住，“厉霆深，你的命可是我救的，你要恩将仇报杀我？”

“救我不是免死金牌，你罪无可赦。”

“罪无可赦......”尹落雪绝望地癫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好啊，厉霆深，既然你要杀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其实当年救你的人，根本不是我，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救上来了，我将计就计，去水里泡了泡把自己打湿，假装是我救你上来的。”

“你说什么？”厉霆深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不是你，那是谁救了我？”

“我怎么知道呢？”尹落雪冷笑，“你以为我真的很爱你吗？不，我最爱的永远是我自己。”

“当初在你变成植物人后，我就演了一场戏，假装被绑架，为的就是不用嫁给你冲喜，只是没想到，便宜了顾眠成为了厉太太。”

“我更没想到，植物人居然还能苏醒，真是失算了......”

“对了，后来你为顾眠挡了一刀，医生说你不能人道，我说我不介意想要嫁给你，也是骗你的。”

“是因为裴谨川暗中告诉我，你并没有不能人道，所以我才会说不介意。”

“厉霆深，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那些年把我当救命恩人啊？甚至还为了我，把顾眠送进了监狱......”

“对了，顾眠刚刚有没有告诉你，就连我坐轮椅也是假的，我提前服下了麻痹神经的药物，自导自演摔下楼梯，诬陷是顾眠推我下楼，就连路朗先生都断定我真摔残了，我聪不聪明？”

“所以霆深，顾眠之所以坐牢，被毁了一辈子，不能只怪我一个人，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啊！”

“要不是你识人不清，没有早点看透我的真面目，她就不用受那一年的牢狱之灾了哈哈哈哈哈......”

尹落雪看着厉霆深愈发阴沉的脸，继续道，“那一年她在牢里可没少吃苦，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特意花钱打点过，她好几次差点没活下来，还差点被那些女囚犯给上了哈哈哈哈哈......”

厉霆深的心狠狠一颤，倏地从身上掏出枪，对准了地上的尹落雪！

“砰！砰！砰！”

三声枪响落下，一切归于平静。

尹落雪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隔着朦胧的视线，努力想看清眼前这张脸。

“原来......不用伪装的感觉这么好......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失败......活了二十多年，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霆深......能死在你手里......也......也挺好的......”

“我就是要逼你杀了我......这样一来......叶......叶家就......就不会放过你了......”

“我......我要你们......两败俱伤......我要顾眠......不得安生......”

尹落雪没了气息，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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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里和杨妈的合影，泪流满面。

“杨妈，我为你报仇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死。”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照顾好你的家人......”

路月明走到她身旁，“为了报仇，让自己的双手染上血，值得吗？”

“值得。”顾眠坚定地开口道，“只有尹落雪死了，才没有机会再伤害我身边的人。”

“我不能再让身边任何一个人，因我而死了。”

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厉霆深开门进来。

路月明识趣地回了房间。

厉霆深走到顾眠身旁，淡声开口道，“今晚的事情，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