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7(1 / 2)

中午稍作休息,午后就开始正式军训了。

夏季的军训服是短袖长裤,离开宿舍前,孙圆圆把身体暴露在外的部分都抹了防晒霜,她问林粟要不要也抹一点,林粟拒绝了。

临云市的太阳再毒,也不会比得过茶岭。

两点,所有新生在操场集合,军训总教官先开了个军训动员大会。高一年级一共十六个班,以班级为单位分为四个连,一个连四个排,每一个班为一排。四个连分别由连长带到操场的四个角,再由排长分别带开训练。

四班的教官是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孙圆圆一见着他就说走运,碰到了个帅气的教官。每个排的教官就是排长,排长又从班上选一个副排长当助手,周与森是四班的体委,顺其自然地成了副排长。

军训第一天的训练内容很简单,主要就是站军姿。九月份虽然理论上是秋天,但南方还是暑气极重,下午太阳逞威,晒得人眼前发黑。不过一个小时,就频频有学生举手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休息时间,所有学生坐在原地,孙圆圆靠在林粟身上,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行了,两条腿已经站得没有知觉了。”

林粟听了,就帮她捶捶腿,说:“晚上回去泡一泡脚,能舒服一点。”

孙圆圆见林粟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忍不住问:“小粟,你不累吗?”

林粟也不过是十六岁的身体,不比别人多条胳膊多条腿,怎么能不累?只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忍耐,劳其筋骨的事她干多了,军训的苦和生活的苦比起来,微不足道。

短暂的休息之后又要训练,孙圆圆吃不消,站军姿的时候直接栽倒晕了过去。王云芝看见了,立刻叫周与森把人送去医务室。

周与森走过去要把孙圆圆扶起来,手刚伸出去,就见林粟直接把她背在了身上。

周与森一唬,马上说:“我来背吧。”

“不用。”林粟直起腰,问:“医务室在哪?”

当务之急是把人送去医务室,周与森也不磨蹭,带着林粟往医务室走。

路上,周与森看着林粟说:“累了吧,换我来背。”

林粟觉得换人浪费时间,便摇了下头。

孙圆圆微胖,晕过去的人更是重得往下坠。周与森见林粟双唇紧抿,脚步却一点都不虚,走得相当稳当,不由心中纳罕。

到了医务室,校医很镇定地给孙圆圆做了检查,为她补液。王云芝询问校医情况,在得知问题不严重后,交代周与森和林粟照看好孙圆圆,自己匆匆去了操场。

孙圆圆醒了又睡了过去,林粟坐在床边盯着输液瓶看,半晌,她转过头,语气平静地问:“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周与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林粟,见她看过来,也没被逮个正着的窘迫,笑了声问:“你叫林粟?”

“嗯。”

“你的‘粟’是哪个字?”

林粟默了下说:“沧海一粟的‘粟’。”

“谷物的意思?很特别,你的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一定是希望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周与森的释义让林粟觉得讽刺。

“你力气很大。”周与森坦率地说:“是我见过的女生中最大的。”

这算是夸奖?林粟迟疑道:“谢谢。”

“你初中练过体育项目吗?铅球或者举重?”

“没有。”

“那你的力气是天生的?”

“不是。”

“那是……”

林粟不知道周与森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要问,答了一个还有一个,简直无穷匮也。

“小时候帮家里干农活,练出来的。”林粟平静地回答道。

周与森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缄默了片刻没再接着问下去,而是龇着大白牙笑着说:“你力气这么大,有机会我们来掰下手腕。”

林粟顿时失语,这还是头一回有男生邀她掰手腕。

周与森还要再说什么,林粟看到孙圆圆的输液瓶快空了,立即喊来校医。

不一会儿,王云芝又从操场来到医务室,她见孙圆圆情况稳定了,就让周与森回去训练,毕竟他是副排长,教官有时候需要他帮忙。

周与森离开医务室前朝林粟做了个掰手腕的手势,林粟看他一脸阳光灿烂,心道他可真是个奇男子。

林粟陪着孙圆圆输完液,等她稍微没那么难受后就一起回了宿舍。下午她们都没再回操场训练,傍晚林粟见孙圆圆状态好多了,就独自一人去了食堂,打算吃了饭后再打包一份吃的回去。

她去的稍晚,等打好饭,食堂里大部分的餐桌都坐了人。她端着餐盘想寻个空位落座,转头就看见周与森朝自己招了招手,喊道:“林粟,这里。”

林粟很想无视他,尤其看到他身边还坐着谢景聿。但周与森很执着,见她不应,就站起身来喊。

林粟觉得自己现在被架在火上烤,她见越来越多人看过来,迫于无奈,只好端着餐盘走过去。

周与森等林粟走近了问:“你一个人吃饭啊?”

“嗯”

“那你就坐许苑边上。”周与森果断安排道。

林粟摇头,说:“不了,我去别的地方坐。”

“你一个人,在哪坐不是一样?和我们坐一起还能说说话。”

周与森说完,许苑就开口了,她说:“同学,你就坐下吧,不然周与森这人会捧着餐盘跟在你后面的。”

林粟的目光从谢景聿脸上扫过,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稍一踌躇,就在许苑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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