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空白期长, 文飞扬却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训练，一边忙着服装品牌的事。

她设计了新的一系列服装, 可爱俏皮又鬼马搞怪, 复古简约又潮味十足, 经她在IG上带货宣传，很快引起IG网友的追捧, 逐渐承包了爱豆的衣橱, 辐射亚洲时尚圈。

崔世彬、姜泰英、杨真心的设计风格与她不一样，或者说他们每个人的设计都有所区别，但底色皆越来越有趣味和艺术感。

香奈儿的年终答谢晚宴, 文飞扬与杨玉贤共同出席，专车司机载着她们前往举办晚宴的地点，现场不止有香奈儿亚洲区的部分高层、时尚界的大咖，还有VIP客户。

寒暄完，文飞扬就和杨玉贤就入座嘉宾席，参加点灯仪式, 接着就是自由活动, 现场安排有米其林大厨准备的西餐，文飞扬没碰一口，她特地穿了黑白配色的香奈儿短上衣阔腿裤，搭配珍珠耳环，高贵优雅又简洁利落，有顾客邀请她合影，她点头同意。

流出丑照有损艺人形象，是以艺人私下与人合影，规矩有点多, 必须工作人员拍，可能还需要开美颜、修图，加助理联系方式审核照片。顾客问文飞扬是否要找个打光好一点的地方拍，她直言：“不用这么麻烦的，随便拍。”

她外形无出其右不说，还有种自信舒展的流光溢彩，待人又亲切大方，现场好多人不禁拉着她各个角度拍合照，一路下来，她笑肌都有点僵。

除了佳肴，这次的晚宴在接近尾声的时候有压轴表演，听说是歪鸡的艺人登台，文飞扬不敢兴趣，即将散场，杨玉贤叫她过去拍照，除了她们，还有几名高层、设计师等，以及新世界百货会长李明熙的外孙女，文徐允。

文飞扬不认识这位千金小姐，小时候她看新闻知道有个叫高贤贞的演员嫁给了新世界会长的儿子后，被小姑子也就是这位千金的妈妈刁难，高贤贞不会说英语，她和其他人就用英语交流，高贤贞学了英语，他们又改口说法语，离婚后不让高贤贞见一儿一女，将财阀的刻薄发挥得淋漓尽致。

文徐允和她打招呼，夸她很漂亮，很喜欢她们Z-city，文飞扬只当她这是客套话，仅礼貌地回了句谢。

“存仁欧巴在家里跟我提过你。”文徐允微笑着说。

存仁欧巴？家里？李存仁？啊，文飞扬反应过来了，CJ集团的前身是三星集团的一部分，李存仁的父亲李在贤是是CJ集团的会长，跟三星集团的会长李在镕是堂兄，新世界百货如今虽和三星没多大关系，但掌权人李明熙，她没记错的话，是三星集团前任会长李健熙的妹妹，也就是李在贤的堂姑姑，李存仁的堂姑婆。

这复杂的亲戚关系，如果不是文飞扬脑子活络，都会被绕晕。“太久没和他联系了。”她只淡淡地说了句。

文徐允笑了一笑，觉察到她不想聊李存仁，不再多说。

“飞扬站这。”香奈儿亚太区的销售总监叫文飞扬站她旁边，也就是C位，杨玉贤笑着推文飞扬过去，这位销售总监是美籍华裔，四十多岁的女士，祖籍是香港的，没有想象中身居高位的威严，反而平易近人，揽着文飞扬的肩，文飞扬对着镜头微笑。

总监离开后，其余人又拍了合照，文飞扬能明显感觉到大家都变得更松弛。

杨玉贤说本来还想让文飞扬‘讨好’总监，但人家有事着急走，就没法儿‘献媚’了。

杨玉贤89年的，跟SM的管理层比起来，非常年轻，文飞扬知道她有家庭背景，人脉广，是以即使脾气好好说话，公司内部不少管理层都不敢触她霉头，她在娱乐圈也极少‘献媚’，现在却一反常态，文飞扬好奇：“不是欧尼的朋友？为什么要……”低下？

“你以为一个华裔凭工作能力就能当这么大一个品牌的亚太区销售总监？她姓霍。”杨玉贤点到即止。

香港姓霍的，能被杨玉贤强调一遍，只有那一家，文飞扬瞬间明了，她爸爸跟她提过香港霍家，这是个拥有政治影响力的豪门，跟韩国政府受制于财阀不一样，中国是权大于钱，豪门掌握了一定的政权，在香港那种地方，简直无人能敌。“欧尼怎么会结交到她？”

这得亏杨玉贤昔日带过的一个演员，曾去香港参加站台活动，跟这位霍总监这么认识了，彼时杨玉贤为了撕资源，做过低头哈腰的事，人家看她办事能力不俗，又谦卑有礼，不介意与她保持联系，每年逢年过节她都会问候人家几句，偶尔还陪人家一起去国外喝个下午茶，于是几年下来，有了些交情，朋友只是客气的体面说法，本质上杨玉贤还需要看人家的眼色行事。“目前看来，她对你印象不错。”

可能吧。文飞扬不太在意这个，还要回去写歌，她与众人道过别，和杨玉贤坐车回去的途中，将今天的合照上传至IG，配文‘认识了很多朋友[开心]’。

文徐允关注了她IG，李存仁也关注了她，她思索一番，只关注了文徐允。

SM高层内斗之争进行得如火如荼，却不影响金郑娜、孙莉绯一韩一中的录常驻综艺，没过几天两人又和文飞扬、李多利前往纽约上节目，录美国行的团综，一副SM的大战与她们无关的做派。

事态越来越严重，涉及到未来，文飞扬几人私下自然不如镜头前淡定从容，得知李秀满与Hybe的一把手方时赫合作，吃了一大惊。

“李秀满老师疯了！为什么要跟HYBE合作？！”文飞扬不把SM当成自己家，但跟相处已久的老师、工作人员有感情，“他这样完全是引狼入室，到最后SM绝对会被HYBE放弃，受难的是SM的艺人、员工、粉丝。”

蓝熙唏嘘：“李秀满老师已经打算鱼死网破了，又贪又固执。”

“他现在必须放权，这是大势所趋。”杨玉贤说：“如果他那一套适应市场，这几年SM推出的男子组合就不会比不过Hybe家的。”

在文飞扬看来这场战争各退一步握手言和是最优解，否则对双方来说都是自损一千伤敌八。“欧尼是站李成洙代表他们？”

杨玉贤当年是董事会挖过来的，对SM的灵魂人物李秀满，于公于私都没有情分，“我谁都不站，谁对你们最有利，我就带你们往哪边走。”

SM全体上下的员工的想法跟杨玉贤大同小异，大家只是混口饭吃的老百姓，不想成为商战的炮灰，都不站队李秀满，只有SM的金牌制作人俞永镇以辞职明志，表支持他的决心，其他的不说，文飞扬万分佩服两人之间的情义，不愧是从黄金时代一起打拼过来的，经历过浮浮沉沉，情义比一般的夫妻还坚定，如她所想，李秀满是从那个年代杀出一条血路混出来的，以李成洙为代表的团队手腕、人脉比不过他，你来我往几个来回，吃力不讨好，还拉文飞扬几人出来拉票，企图掌控舆论。

见粉丝唯恐Z-city完蛋，文飞扬更新了一则IG，“不要害怕，安心等我们归来。”配图是Z-city演习户外音乐节的训练合照。

无论局势如何，谁是赢家，都暂时不会放弃现在商业价值最高的Z-city，退一万步说，即便她们真的成了这场商战的炮灰、牺牲品，她自己都会动用一切力量让组合势如破竹地回归，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成员，金郑娜、李多利、孙莉绯心酸之余感动，纷纷同意她的计划，决定有钱出钱，没钱出力，资本家是不留情面的，很多时候需要情义做支撑才能走下去，不管过去怎么样，如今只有她们四个互相依靠，一条心才能渡过这一劫。

文飞扬的话引发了外界关注，现在SM旗下的艺人暂且不提准备跑路物色下家的，对外都噤若寒蝉，绝口不提跟SM任何有关的，连跟Hybe有关的一丝一毫都不敢沾，她敢公开这么说，就说明有底气与信心，粉丝越发死忠地做好准备等她们回归，看见其他成员更新了四人练习生时期的合照，也越发团结，毒唯都不撕了，不吵了，跟着她们搁下前嫌。

夜复一夜，SM的内斗之争落下帷幕，Kakao娱乐收购了SM股份，部分资本换血的结果是SM的制作中心划分了制度，少女时代在1中心、shinee在2中心，红贝贝在3中心，NCT在4中心，Z-city在5中心，super junior在Laval，目的很简单，厂牌化，各个中心竞争起来，如今Z-city是当家女团，整个团队士气非常足，力争业内第一。

会议室里，看到进入3.0时代的SM的统筹计划，文飞扬不解：“EXO呢？怎么没有他们的安排？”

“你还在做梦？这个组合17年基本就被放弃了。”有个管理人员笑，当年中国成员相继出走，又有Hybe当家男团来势汹汹，还撞上了限韩令，走中韩路线的EXO策划被打乱，SM干脆推了EXO的一些原先计划，资源严重偏向新人。

文飞扬皱眉，“好歹也是SM的功臣，搞得这么不体面完全没必要，这让其他爱豆怎么想？”

“好了。”杨玉贤提醒：“别人怎么样，不关我们5中心的事，现在说正事。”

其他女团来势汹汹，Hybe女团牛腱子音源成绩又让人难以望其项背，为了稳中求胜，Z-city回归的正规一辑的主打侧重大众性又兼容概念。

Alex给她们最新写了一首歌，《Dimmu Bir》，专辑同名主打曲，寓意黑暗的城堡，按照概念故事线，她们闯进了魔神的大本营，与魔神正邪两立，风格有点黑金属、哥特。文飞扬分到了最多的part，导入、killing part皆由她唱，Alex表示：“飞扬的歌声很独特，可以干净，也可以浑厚得像冲破枷锁的利剑，最适合这歌。”

除此之外，就是孙莉绯，为了闯进欧美市场，Alex专门给她量身打造了一大段rap.

“你俩用不着计较。”杨玉贤对金郑娜、李多利说：“这次的歌确实是她俩更合适，飞扬不用说了，忙内分到的part一直都最少，也该轮到人家了。都是为了组合，这次要是达不到《Young buck》的成绩，你们就等着一直被人压一头吧。”

这个时候，金郑娜、李多利不是没有大局观的人，确实是文飞扬、李多利比她们更合适这次的歌与风格，倒没什么意见。

走国际化路线，不止要放大组合风格的强烈性，爱豆的鲜明性也需要放大，金郑娜长相清纯幼态，但一双三白眼有点凶，个性又高傲，不破不立，杨玉贤告诉她可以在镜头前释放点本性，别那么温柔，但不能真的刻薄傲慢，没有哪个正常人喜欢这种人，只是增强表面风格的记忆点。

作为这个组合的抵抗魔神的女战士核心人物，文飞扬代表的是世俗意义上的正义，可以有攻击性，但不能看起来像恶女反派，她是鹅蛋脸，下颌角有棱角自带清正气，符合东方传统审美讲究的‘和’，眼睛又晶亮有神，锋芒一点星，有点像玫瑰，又有点像牡丹，杨玉贤阅美人无数，发现她现在有种黄金时代美人的气韵，她和团队商量了一番，决定凸显她东方维纳斯的标签，既保持她东方美人的典雅圣洁，又凸显她身上现代摩登女郎的美艳自信，丝毫不怕她个人太突出盖过组合的风头。

至于孙莉绯、李多利，这两个一个知道自己适合走混血high fashion模特路线，一个明白懂得走可爱性感路线，和文飞扬、金郑娜风格截然不同，但四人底色均不柔弱单薄，因为各具辨识度，反而能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收入的非主打她们之前已经录了几首，现在重心是主打，为了拍摄MV，几人跟着团队先后去了希腊、罗马、匈牙利取景，运镜不必说，打斗内容的分镜头不止功力深厚，还利用到了超强特效，每一帧图都可以看见经费在熊熊燃烧，文飞扬看得热血沸腾，觉得回归稳了。

她们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训练，回归之前计划参加的科切拉音乐节终于来临，杨玉贤叫来了一流的电影拍摄团队，即日起，全程拍摄她们，直至回归结束，届时制作成纪录片式的大电影，在网飞平台全球播出。

Z-city逐渐成为了‘全公司的希望’，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粉丝，都有种Z-city必须成为TOP的态度，这种氛围会传染人，文飞扬几人都能直观地感受到肩上的重担。

看见摄影师对着自己拍，文飞扬有点不适，总是不开麦，突然上这么大的舞台开麦，她再自信，都有压力，一想到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全球的k-pop粉都在看她们是赢还是输，她就越发心慌，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当晚文飞扬水土不服，感冒了，第二天醒来，嗓子沙哑，众人心都凉了一截。

杨玉贤和蓝熙立即带文飞扬去私人医院，摄影师依旧跟拍，途中，看见杨玉贤都忧心忡忡，文飞扬突然崩溃得哭了出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文飞扬哭，以前组合拿一位、大奖，其他成员泣不成声，她每次都气定神闲。

“好了好了，放松点。”杨玉贤安抚地拍拍文飞扬的肩背。作为深知Z-city成员优缺点的负责人，她清楚这次音乐节最有希望出圈的是文飞扬，综合实力、表现力最优，又自信松弛，非常适合这种音乐节现场，她要是出了问题，这次的策划效果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