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商老师，你遇到杀人案之后，第一时间会怎么办。”

“调查案件现场确实是件新鲜事，换做以前，我会报警。”商行舟陷入了思索，一个得了绝症，几乎没有治愈希望的女孩儿，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少女，心思非常敏感多变，确实有自杀的可能。

“说得对，请报警吧，商老师。”

“你不就是警察？”

“我虽然是警察，但不是全能的机器，指纹的提取和比对，死亡登记，通知家属什么的，全让我一个人做实在是太辛苦了。”柯岩无奈的摊了摊手。

商行舟走到客厅，掏出手机报了警，转而又回到厨房。

“警察那边会怎么处理？”

“会以自杀结案。”

“可是……”

柯岩打断了商行舟的话，他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场确实有很多疑点，这么大费心思，应该是熟人作案，女孩儿的人际关系简单，调查起来应该不费多少功夫。但据我判断，调查到最后的结果大概率还是自杀，而且松海市太乱了，你不知道警局那边压力有多大，能以自杀结案是绝不会愿意多惹出一点麻烦的。”

“这个做法听起来很不负责任，尤其是站在我这个市民的角度。”商行舟双手揣在兜里，一副百无聊赖的愁苦样子。

“一个得了绝症，父母双亡的小女孩儿啊，这世间关心她死活的人大概只剩下何园了吧，只可惜何园那个笨蛋，你不说我不说，放他在案发现场转悠一整天也不会得出任何线索的。”

“你也觉得何园是个笨蛋吗？”

“也，怎么，难道还有其他人这么觉得？”

柯岩有些诧异，何园热情开朗，有什么苦活累活都抢着干，而且已经连续三年代表刑警大队拿下了市警局的格斗冠军，相比于自己，何园在警局里要受欢迎的多。

“汤晴也这么觉得。”

柯岩脸上有些尴尬，他知道商行舟并不是在讽刺他，转而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对我和警局那边的态度并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你若真是会直接以自杀结案，又怎么会跟我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看着商行舟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被看穿的柯岩摸了摸鼻子，心想要是再有人把你当做看不懂人心的呆子，一定会吃大亏。

“你见过很多凶杀案吧。”通过刚才柯岩的一系列操作，商行舟心里对这位警官也极为佩服，若是换做他自己，一定会漏掉很多细节。

“不跟你说了嘛，柯南体质。”

“你这种人，就该在家里待着，哪都不准去，谁也不许见，一辈子孤独终老。”商行舟少有的开起了玩笑。

“商老师，你还好意思说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诶，你的对门，隔壁邻居，楼下邻居，相继惨死，你才该是那个去大山里与猿猴共度余生的人吧。”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相顾无言。

两人都在等警局的人来，柯岩这时看起了厨房墙壁上贴着的便签纸，内容没什么营养，多是一些菜谱，和吃药时要注意的分量。

他笑着说：“明明是个左撇子，写字却还挺好看的。”

“左撇子？”

柯岩点头，他说道：“何园跟我们说过，汤晴说她从小就是个左撇子，被家里教育了很多次才练出用右手做事，在外面她干什么都用右手，显得跟别人一样，可等一个人的时候，她又会偷偷的用惯用的左手，据说这种左右手都用的特别好的人比一般人要聪明，这是不是真的啊，商老师？”

对于汤晴是不是比别人聪明，商行舟毫不关心，他皱起了眉头，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菜刀给柯岩看了看。

“想想当时的场景，人在处理电线包着的那层塑料皮的时候，一般是用惯用手拿刀，另一只手拿电线吧，如果是左撇子，割开电线的时候，那层塑料皮会粘在刀靠左侧开刃的部分，可是现在，电线的碎渣粘在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