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而已，不过，她既然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会这么爱她呢？”

“你这话真可笑，我爱她，和她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真的确定她会过得更好吗？”商行舟想起了白天时遇到的高新月，她那副模样，完全不像过得幸福的样子。

不过若说杀了人之后，反倒能生活自如跟往常一样，那反倒更加奇怪。

墙鬼说道：“小子，收起你的可笑念头吧，我不会相信你的话，除非亲眼看到。”

商行舟注意到了墙鬼语气中的狡黠，结合之前姚念告诉他的，作为里世界中行走的活人，他会成为厉鬼去往现世的桥梁。

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中计了，怪不得今天的计划会这么顺利，原来对方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

可如果现世中出现一个噩鬼，又会发生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商行舟的担心，墙鬼补充道：“放心，我的本体无法离开这面墙，带我出去一次吧，我还想，再看一眼她。”

他说道：“你有办法？”

“自然，我来这个世界很久了，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看到了希望。”

希望，正是这个充满绝望，被黑暗笼罩的世界里最缺少的东西，真想把这东西抓在手心，揉捏粉碎，占为己有，墙鬼心想。

即便有着相同的记忆，由怨念而生的墙鬼，也早已不是生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老实人苏水木了。

“我可以帮忙，我说过，我没有恶意。”

和表里不一的墙鬼相比，商行舟显得尤其真诚，他伸出手，跟墙鬼的手握在一起，紧接着，封闭的房间里忽然有狂风涌起。

摆在桌子上的稿纸，床上铺好的床单，床头柜上的花瓶，一切都被这股飓风摧毁，碎片在空中打着旋。

站在飓风的中心，艰难地睁开眼睛，墙鬼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商行舟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的喜悦和激动。

几秒钟后，飓风平息，商行舟的手背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青色的骷髅头纹身。

看着商行舟紧皱的眉头，苏水木笑道：“放心吧，我只想再看一眼她，想也知道，活人的世界绝不会欢迎我这样的鬼的。”

“不是，我们学校不允许纹身的，我还是个老师。”商行舟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也要离职了。”

离开苏水木的家，商行舟去姚念家喝了一碗热腾腾的肉汤。

这不是他第一次喝到这汤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肉，但每次喝他都忍不住感叹，世间怎么会有这种美味。

只需一小碗，身体上积累的再多疲惫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即便每天两点钟才睡，第二天依旧生龙活虎。

回到家中，商行舟安稳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早晨起来，他看着手背上的纹身，心想自己果然不是做梦。

正在这时，熟悉的男中音在脑海中响起：“走吧，我想去看看她，已经三个月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等我吃个早餐。”

“应该的，你果真是个乐于助鬼的好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