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初心底的那分不可查的奢望，终究是被今天宁清婉的行为彻底湮灭了。

既然她想安好无事，就做名义上的母女，宁清婉坐她自己的牢也不行……那她也不能再对宁清婉心慈手软了。

伤害她且没什么，可要是是顾凌炀，是他们的三个宝贝呢？

宁以初的心，越来越冷……

二十几年的母女情分，终究是被宁清婉亲手斩断了。

“包扎好了，还疼吗？”顾凌炀放柔了语气，疼惜的眸光，从她受伤的部位掠过，眼眸禁不住暗了几分。

“不疼。”

宁以初想要扬起一个笑脸，好让顾凌炀别担心她，可男人仍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想哭就哭，我会一直陪着你。”

顾凌炀认真的双眸注视着她，那样乌沉又深情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溺毙其中。

干燥温暖的大掌，揉了揉宁以初的头顶，“你还有我。”

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只剩下了相依为命的彼此，还有和三个宝贝的小家。

窗户已经被警察关上了，可宁以初的眼眶却忽然觉得酸涩，她闷着声音，躲进了顾凌炀的怀里，眼圈忍不住泛红。

“阿凌，我没想过，她这么恨我……”

“恨到，要亲手杀了我……”

男人安抚地抱着她，他的怀抱温厚而有力，他一声声安慰着她，“这不是你的错。”

温存了一会儿，宁以初便收起了这些脆弱。

她早已不再是容易被情绪影响的小姑娘，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之前平静镇定的表情，只是眼尾还有些泛红。

顾凌炀牵着她的手，关心地摩挲着她的手心，低沉的声线缓道，“调整好了吗？”

“嗯。”

宁以初冲着他微微展开笑颜，“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总觉得和警方前后就差几分钟，厉建斌却突然死了，肯定有蹊跷……而且厉建斌也是很惜命的人。”

“警方刚刚说已经检查过手机物证，还有老宅里的座机号码，在出事之前只和王轩有过一通电话记录，之后便没有了。”

顾凌炀的眸光愈发深沉，难道，和王轩有联系？

他和宁以初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沉默。

王轩是最容易得手的人，他深得厉建斌信任，又是他最亲近的人。但是……王轩没有动机！

何况，早在宁以初从顾凌炀这里得知，五日后会对厉建斌进行抓捕后，王轩答应合谋，不安排出行的交通工具，让警方带着人将厉建斌堵在家里。

计划如约而行，可到底哪个问题出了错？

顾凌炀眼眸稍冷，此时徐特助已经在和警方这边对接获取一手资料，赶忙拿过来。

刚到顾凌炀身边，还未开口，就听见顾凌炀道。

“去查一下厉建斌近期以来所有住院的数据记录，特别是身体体检报告等，全部都要，到时候一并发到我邮箱。”

“是。”

……

宁以初和顾凌炀忙了一夜，报告显示厉建斌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顶多是心脏不太好，需要做个小手术，但从现场来看，他也不是脑溢血或者脑梗致死。

这实在是太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