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5！”

虞见宁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

环顾四周，看到桌上的猫咪摆饰才反应过来，她被人带回自己房间了。

房间除了她以外再无旁人，诡异的寂静在屋内蔓延。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系统？”

无人应答。

方才的痛意还在脑子里，告诉她一切都不是梦。

她抱着被子愣愣发呆，房门被人从外被打开，吓得她一个哆嗦。

宁祈枳见她苍白的脸色，本就紧蹙的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对方将一杯温水放到床头柜，屈膝半蹲，“有哪里不舒服吗？”

虞见宁刚晕倒的时候，他就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医生赶过来后检查了好几遍，也只能给出“低血糖晕倒”的说法。

宁祈枳亲眼目睹虞见宁晕厥前露出的惊愕神情，自然无法认同对方的说法。

当时虞见宁就好像看见……或者说听见了什么东西。

她原本想着如果虞见宁还没醒，就带人去医院，现在见她醒了，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半。

“就是……有点头疼而已。”

虞见宁真话混着假话，含糊其辞。

睫毛微微颤抖着，映出一片模糊的残影，叫人看不清眸子里的神色。

宁祈枳知道她有所隐瞒，但也没戳破，而是将温水递给她。

他总不能像逼迫其他人一样，强求虞见宁说出真相。

虞见宁平日里看着傻乎乎的，对谁掏心窝子似的，但其实那只是她包裹自我的外皮。

外皮底下的人警惕尖锐、克制冷静，就好像在密谋着惊天秘密。

宁祈枳没对她的隐瞒不悦，只是有点难过，难过自己无法和她共享秘密。

但这不怪虞见宁。

宁祈枳想，怪他自己没能让对方愿意全心全意相信自己。

虞见宁知道自己演技拙劣，但没想到宁祈枳竟然没继续追问。

她一边在心里感慨万幸，一边想着尽快将这件事翻篇。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大到足够让他们把先前的事情抛到脑后。

小出租屋的餐桌前，三杯热茶冒着腾腾雾气，遮住了各异的三张面庞。

方才敲门的裴黎掌心附在茶杯面上，被烫红都没发现。

“你的意思是，奶奶被误诊了。”虞见宁正在理清巨大的信息量。

“对。”裴黎艰涩应道。

“但那些医生到开刀后才发现？”

“是。”

虞见宁差点掀桌，怒拍桌子，“太欺负人了吧？！那个不负责任的主治医生是谁啊？”

“萧凌。”裴黎苦笑低头，“他们说是a市的顶级医生，所以要价也很高，结果我没想到这些钱全部打水漂了，还害我奶奶多挨了一刀。”

虞见宁：“……”

不是，你们主角团都这么不干人事的吗？

但能怎么办，人家是主角团，虞见宁表示不敢惹。

虞见宁瞬间蔫了，默默收回拍桌的爪，试探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应该属于重大医疗事故吧。”

“我有想去起诉，但是这会牵连到告诉我真相的医生。”裴黎眼底闪过挣扎，“我心里很不甘心，为什么他犯错，要我们来承担。”

裴黎说的确实没错。

虞见宁看见她为了钱当众下跪，也知道她为了照顾奶奶甚至休学。

思及至此，她放在膝盖的手无声握成拳，紧紧攥着裤子。

从前虞见宁是个局外人，只能看见主角团的光芒，却无法真正探究到底下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