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石矶暂且放下了手中的活,凑到了牛羊圈那边,和碧云一道把其中一头母羊和它的同伴隔开。石玉哲拿了些干草过来，又取来一盆热水后,就跟着他们一块蹲守在母羊不远处。

那母羊在原地小步打转，没一会就要停下来哀鸣几声,大着肚子笨拙的很,石矶算了月份,这两天一也一直在盯着,今天一大早就发现母羊比往常焦躁许多,远着其他牛羊，在一个角落里时卧时站,就知道今天他们这里能再多一只小羊羔了。

“希望别再是牛妖那样的。”

石玉哲望着大肚子的母羊，吐槽了一句：“有一次就够了。”碧云心有戚戚的点了头,那牛妖就好像一滴水珠落在了大海里，从他们这里逃出去后就再也没了踪影。要是没什么伤人的心思倒也无所谓，但那牛妖明显就不是那种纯善的妖怪啊！

“你们两个，还真以为开灵智是那么容易啊。”石矶挨个敲了脑袋：“别乌鸦嘴。”

母羊发动的速度快的很，从看见羊羔的腿开始到整个身体从母羊肚子里出来,前后也不超过十分钟,再过上个二十分钟,那小羊羔就已经跟着母羊又走又跳了，步伐还有些不稳，偶尔还会一跟头栽倒过去,瞧着就是很健康的小羊羔。

石玉哲过去用热水给母羊洗掉了血腥气，刚出生的羊羔还太小，这会动不得，万一受寒着凉了可不好，只是拿半湿的布给擦了擦。

碧云盯着看了有半个时辰，十分欣慰的对着师父说：“师父，并没有开灵智呢。”

石矶也点点头，开心的很：“不用少一头牛份量的牛肉了！”

开了灵智的，作恶打杀便也罢了，打杀完了还要吃肉就过了。修道士吃普通牲畜的肉倒是无妨，但那些妖物的肉吃了就有碍修行，凡人吃了却没事，这事不知为啥，就这么双标。

石玉哲走过来，留着口水：“长多大能吃？”

感情他刚刚那么积极，结果还是为了自己的肚皮吗？！石矶无语的瞅了一眼小羊羔，盘算了一下：“三五年吧，咱们山上的羊也不多，你别老盯着！”

“三五年……也就是说我们最多还能多四头羊？”

“这个时候算数倒是好起来了啊。”

还知道把今年减掉，看来之前给他的压力还是有点用的嘛！石矶心里开心，就忍不住想要再考他一考：“来，我问你，四乘以九再减去三乘以七等于多少？”

碧云悄悄的后退一步：“师父，我突然想起来田里养的鱼有一条大过了头，会挤了稻苗和其他鱼苗，今天咱喝鱼汤好不好？”

“哎，正好有酸菜，做一道酸菜鱼汤，剩下了汤晚上还可以下面条吃。”

说起鱼肉，石矶突然响起自己好久没做过了，那田里的鱼怕是要泛滥，还是快些吃掉一些好。就叫石玉哲也跟着碧云拿了竹筐去：“多捞上些过来，我都忘了腌鱼，这个时候刚好。剩下的除了酸菜鱼汤，还可以做成鱼丸，冻起来想吃的时候不管炒着吃还是煮着吃都好的很。”

“火锅也少不了一道鱼丸，再做些鱼肉饺子，番茄鱼，香煎鱼片，鱼香茄子，鱼香肉丝……哎，后头两个好像用不到鱼肉，算了算了，不念叨了，自己都饿了。”石矶自言自语一番，就把要考狗子这事给忘了，进了厨房开始备菜，只嘱咐了两个人早去早回。

用不着被考的石玉哲长长松了一口气，刚刚简直命悬一线啊！对旁边的碧云很是感激，哥俩好一样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多谢了，哎，也不知道这背熟悉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考的。也就石矶成天成夜没完没了的问。”

碧云心说，我那会只是想一个人悄悄开溜，用个借口别让师父想起我来。谁知道最后，竟然会连带着帮了一把石玉哲呢。

人算不如天算吧。

他心中有感而发，听石玉哲说他已经背熟悉了那乘法表，好奇下，随口一问：“那刚刚的答案是什么？”

“啊，那个四九减三七的？十五啊。”

碧云又问他几道，石玉哲皆是脱口而出。后石玉哲也要问碧云，两个人一问一答，到了池塘边回过味来，为何此时应答如流，到了石矶面前那些个数字好像都争先恐后的从脑子里逃跑了呢？平时学的再好，考试时候不及格很惨的！

沉默无语片刻，石玉哲指着面前一条大鱼：“哎，这条不错，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嗯，这条也大了，给师父带去。”

都避开了这个话题，只能靠想象这些鱼将来会变成什么好吃的来缓解自己的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