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

正想着，门外突然出现的人头，让小九眼前一亮，忙不停地伸手打着招呼。

闻言，将军一边训斥一边抬头看向门外，在看到人头的模样后，抬起敲打的手也在这一刻，陡然顿住。

“你怎么进来的？”旋即朝门外大声呼喊着，“护卫、护卫呢！”

但门外静悄悄的，什么声响都没有，任凭将军喊破喉咙也没人应答。

秦风笑了笑，无视了将军的咋咋呼呼，缓步走到小九跟前低声问道：“那个将军，你想嫁吗？”

他刚刚在门外听的虽然不多，但显然是政治联姻一类的东西。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你若不想，那就不嫁。”

闻言，小九还没说话，将军倒是先怒了，他举起腰里的长刃，满脸通红的对着秦风骂道：

“小兔崽子你懂什么！这种事情岂能你说了算！”

在这一刻，骤升的怒火甚至将他的理智都消磨部分，俨然忘记白天时，秦风所带来的威慑。

秦风挑眉瞥了眼将军，脸上的嘲弄愈发严重：“身为人父，竟然还要靠孩子去维护自己的地位，你不觉得惭愧吗？”

“呵呵，毛头小儿你什么都不懂就在信口开河，这件事对于小九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秦风气笑了，“既然是最好的结果，你为什么不嫁过去？”

“你你你！”

将军气得浑身颤抖，嘴巴打结，手里的武器都有些拿不稳。

这恰恰是他最为愧疚的地方。

以往还能靠着内心里的自我安慰，勉强不去想，可此时被秦风接二连三的戳破后，心情便再也轻松不起来。

“我我我，我什么我？那么多的儿子女儿都照顾不好，现在就剩这一个了，你还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怪不得你前面那些儿子女儿，都没了，必然是受了你的连累。”

“呸！扫把星！”

秦风越骂越是起劲，他是真的看不起这种行为，也是真的不愿小九就这么嫁给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头。

那对于小九来说，无异于守寡。

啪——

手里的长刃掉落，将军整个人如丧考妣的跌坐在地上，他痛苦地捂着脑袋，脸颊处滋滋滴落泪水。

这些话，恰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心理崩溃。

看得秦风有些咂舌，这种话放在龙国，也就是大妈互喷的日常，怎么到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伤害？

他不清楚，但却知道某人，可能要动摇了。

小九看到自己父亲这个样子，罕见地没有出声。

在看到秦风后，眼里升起的光芒，也在将军的崩溃下渐渐黯淡。

终究是养自己长大的父亲，终究是宠爱自己多年的父亲大人啊。

就当是为了报恩吧？

就当是为了报恩。

小九这么想着，心里反而没那么难受了。

垂着的头颅，落下两颗晶莹后，她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渐渐明亮的太阳，轻声道：

“我去就是了。”

“小九？”秦风怔住，他意外地看向小九，却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尽的歉意，以及——浓稠的哀伤。

哀莫大于心死，而此时的她俨然心已死。

秦风嘴角张合着，还想说话，却看到小九忽然将头转过来，摇了摇。

“小哥哥，放心啦，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