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四海不太懂自己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玉仙说道：“挣钱不在乎多少，只看有没有风险。东方锂能也可以上杠杆，最近碳酸锂价格涨了不少，将来指不定还要涨，爸您为什么没有继续借钱扩大规模呢？”
温四海：“……”
为啥不扩大规模？不就是担心风险？
大公司到了这一步，就必须要稳扎稳打。
他甚至自己在期货市场开空单作为价格对冲。
比如他公司的碳酸锂成本是一万每吨，现在市场价是一万四每吨，那么他就会选择在一万三每吨的价位开空单出来。
哪怕碳酸锂价格崩盘，空单也能帮他赚回一部分钱。
如果价格上涨，无非就是少赚一点。
价格涨到一万五每吨，空单赔两千，自己公司的产品赚五千，相当于赚三千每吨。
价格跌到八千一吨，空单赚五千，公司产品赔两千，依旧相当于赚三千每吨。
永远只保证自己赚取有限的利益，预防好黑天鹅带来的风险，公司才能长久做下去。
扩大规模，就代表着要上双边杠杆，资金压力大不说，公司内部结构也可能出现问题。
温四海说道：“可你早晚都要被迫接一些不好的推广，因为目前的媒体公司是不可能有良心的，而且常规推广这块蛋糕十分有限，网络监管不严格，九天传媒早晚会开始捞偏门。”
“到时候再说呗，反正我也不指望做网红活着。我觉得吧，一个公司如果能靠挣良心钱活着，那么公司的老大肯定是一个实力特别强，对自己又特别自信的人。这样的人，能忍住捞偏门的巨大诱惑，肯定也是有原则的。”
“哈哈，你就这么看好李远？”
“不是啊，我还年轻，试错空间很大，错就错了呗，反正有老爸给我兜底。”
“那你可要悠着点，别把人家骗太狠，免得人家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爸，您又冤枉我，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行行行，我错了，我先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玩。”
温四海其实很头疼。
他本来对女儿没啥期待的，就想着她能快快乐乐的成长起来。
结果谁知道，慢慢就不正常了。
正常女孩，谁会每天看易经看厚黑啊。
歪的有点离谱，甚至自己的思维都有些跟不上。
不过她炒股确实厉害。
去年股市行情一般，她还能赚两千多万，本金只有不到六百万。
今年那个账户已经突破三千万了。
虽然赚的也不多，可今年算是熊市。
能赚到钱，就代表思维是正确的。
温玉仙等自己老爸走了之后，乐呵呵的编辑了一条信息给李远发了过去。
“学长，你可不能因为这件事生气啊，我真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主要是老爸让我自己试着挣钱，我又没什么能力，所以只能抱紧学长的大腿。”
发送成功。
她相信人性都是喜欢被认可的。
自己亮明身份，明显不图他的钱，他没理由拒绝自己。
……
在陈记吃到下午两点钟，陈洁就坐在李远旁边，李远一直在等陈洁说出这次来的目的。
结果陈洁全程都没有提，仅仅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一直到饭后送走了陈洁，李远都觉得很奇怪。
“那个……李远，我喝酒了，没办法开车，你能送我一下吗？”
江一凌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远说道：“我也喝酒了啊。”
“啊？我看见你喝的是果汁啊……”
“你中途出去的时候，喝了一点。”
“真的假的？”
“要不你来尝尝？”
“那……还是算了吧，我先打车回学校，不过我醒酒比较慢，要不晚上你再送我回去？”
“巧了，我也醒酒比较慢。”
李远说完，直接坐上了公司安排的车。
他算是看明白了，江一凌就是想要白嫖他。
分比不愿意付出，只想白嫖一个可以应付家长的男朋友。
恰好他是一个不愿意做亏本生意的人，所以免谈！
在江一凌愤愤不平的眼神下，他坐车走了。
路上，他给江远樵打了一个电话。
“老爷子，谢谢您今天捧场啊，不然公司可就遇冷了。”
江远樵疑惑道：“怎么？老侯他们没送东西过去？”
“这个……估计是不知道吧，毕竟本来也只准备邀请几家同行的，以后在一个锅里吃饭，难免会打照面，结果一个没来。”
“哈哈，指定是你这小子得罪人了。”
“天地良心，我这个人向来是和气生财。”
“就不想和气生儿子？”
李远：“……”
“您老可真是够直接的。”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你要是答应了，明天就得有人登门跟你赔不是。”
虽然很多人知道李远跟江远樵之间的关系，但孙女婿属于自家人，身份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有人敢得罪李远，但是没有人敢明面上去得罪江远樵，哪怕他只是一个退休老头。
“怎么说呢……江一凌挺好的，之前的一些不愉快，我也可以放下。但我真不太喜欢盲目自信的女孩，我是个倔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未来更多的精力想放在工作上，而不是放在哄女孩的小脾气上。”
李远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不代表那样的女孩不好，只是他不配。
反正到目前为止，他就觉得周冉冉最符合他的心意。
舒妍琳还差点，别人都是盲目自信，她倒好，是盲目不自信。
“一凌从小就一个人生活，你包涵包涵，她的世界算是比较简单，将来还是有可塑性的。你看她现在不就比之前真实多了？”
“嗯，今天在饭桌上一个劲地吃醋，净吃干醋！”
太干了啊，李远实在是进不去。
“这不恰好能反应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但我没时间陪她去演戏，跟她慢慢培养什么感情啊。”
“女孩子嘛，慢热一点也正常。”
江远樵还是不死心。
“那我就跟您说实话吧，我这辈子没打算结婚，您就别为难自己孙女了。”
江一凌在人情世故四个字里面，也就占了第四个跟第一个。
舒妍琳好歹还能喵一个，让他感觉偶尔聊聊天也不算白忙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