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薛烬与阮玉梅番外【五】 薛烬与阮玉梅……(1 / 2)

薛烬与阮玉梅番外【五】

已入初夏,天气开始燥热起来。

薛府冷弧院中,绿树成荫,微凉的夏风吹来,地上影影绰绰的树影微微晃动,那传来的一两声蝉鸣飘入书房,已足够让专心致志之人心烦意乱。

房内,各式各样斑斓各异的彩线,搭在桌前的高架上,丝绕缠绷相互搅在一起,一侧铺平了的绒面软包上,根据针眼的大小,有序排列着各式各样的银针,木质的线轴偶尔转上几圈,传来咕噜咕噜声……

绣桌后,坐了个气质冷酷黑衣男人。

男人骨节分明的拇指与食指间,捻了根极其小巧的细针,手起手落,不断刺穿卷轴上的光泽缎面。

他似是极其生疏,动作僵硬,因过于认真整个人朝前倾俯,额间甚至吣出了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蹙起,在落针的间隙,还时不时瞅一眼平铺至在右侧的万马奔腾图,俨然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甚至都未曾意识到房间有人入内,直到耳旁传来一句格外愉悦的调侃声……

“啧,就凭你这手稀烂的绣工……恐怕咱们是没有做连襟的缘分了。”

这动静让薛烬浑身一僵,侧身朝后望去,不是李渚霖又是谁?

这几日因着这幅万马奔腾图,他确实已经憋屈了许久,那日在阮家虽然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了此事,可也是直到前几日才认清了现实,开始聘请京中手艺高超的绣娘,来助他描绘,挑线,捻针,传授针法……

他一个大男人,初次接触到如此细致的针线活本就一个头两个大,更加被绣娘嘴中所说的包梗袖,雕绣,错针绣,乱针绣,各类颜色搭配……搞得头昏脑涨!

现在听出了至交好友的这几分揶揄,心中愈发是气不打一处来。

薛烬指尖的银针微顿,剑眉微挑,闷然道了句,

“若我做不了连襟,莫非其他人就做得了么?”

薛烬出生钟鸣鼎食之家,如今在朝中又被依仗,正是炙手可热,但凡动了娶妻的心思,满京城的闺秀必然是任他挑选,他料想去求娶阮玉梅,过程理应非常顺利,谁知却被阮珑玲横插一杠,用这幅绣品来堵了嘴?他平日里极少受挫,可在这桩事上,确实如同个斗败了的公鸡。

哪怕他与李渚霖交情匪浅,可面对他阮珑玲夫君的身份,薛烬还是回敬了一句。

“玲珑娘子真真是好心思,好手段,竟能想出这般折磨人的法子。

难怪能让你整整五年都无法忘怀,使出万般手段威逼利诱,才能将她拐娶回家。”

若是这股怨气能显形,只怕是要撞破屋顶自冲九天。

可人高马大喜穿黑色的薛烬,现在被拘束在绣桌后,被五颜六色线团包围起来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滑稽……

李渚霖有些忍俊不禁,可还是忍住笑,摸了摸鼻子为自家夫人解释了几句,

“这阮家的女人吶,但凡沾上,确是想躲想跑都迟了。

珑玲最是宝贝她那个妹妹,差不离是当女儿养大,任凭谁上门求娶都要先刮一层皮下来,自然不是今日下聘书,明日就能成亲拜堂的,不过她虽护短,可若你真成了她的妹夫,必然就将你当作自己人,只是不知你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这夫妻二人,一个唱红脸布下机关陷阱,一个唱白脸怀柔安抚。

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薛烬顺了顺气,总觉得想要将阮玉梅娶入门,这难度甚至让他在一夜之间将刑部积压的案宗尽数查清还要更难,可一想想那张灿若明霞,娇然带怯的面容,不由得心头一热,又对眼前的绣品充满了干劲,他甚至都没有心思与李渚霖寒暄,只寥寥聊了几句,就让贴身小厮将人迎了出去。

这绸卷长达半米,瞧着甚是唬人。

若当真将绸卷的每个角落都绣满,若是没有一两年的光景,是绝对做不到的。

好在万马奔腾图这五个字听着唬人,可绸卷上留白甚多,马蹄下的浅滩绣法简单也并不复杂,甚至还有许多马匹是远景,并不需要用针线勾勒太多细节……

所以薛烬在下朝后,紧赶慢赶挑灯夜绣了月余,终于将这幅万马奔腾图赶了出来。

这日休沐,他专门捧着绸卷赶至了大驼巷中,急不可待想要捧至阮家人面前,以此来证明这一片求娶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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